十大元帅个个都是一部与众不同的英雄传奇,但是唯一坐过外国人的监狱,蹲“洋牢房”的,只有陈毅一人。
陈毅天不怕地不怕,英勇善战,无私无畏,可如何还蹲了外国人的“洋牢”呢?
那是他在法国勤工俭学时发生的事情。
1919年10月,陈毅和哥哥陈孟煦两兄弟乘坐轮船不远万里来到了法国马赛港,随后辗转到巴黎克里西门外的一个老炮厂工作。陈毅当钳工,哥哥当油漆,开始了勤工俭学。
正是在法国期间,他认识了蔡和森、李立三等一批进步青年,开始投身救国救民的事业。
1921年夏一天,陈毅从炮厂一工程师那里获悉北洋政府向法国借款购买军火,以川滇铁路建筑优先权以印花税作抵押,立即告诉大家。学生们对出卖中国主权借款购买军火打内战之举无不义愤填膺。经过几天酝酿,留法勤工俭学生掀起了反对北洋政府秘密借款运动。
几千人来到中国驻法公使馆,陈毅等十几人被推举为代表,质问中国驻法公使陈篆。结果,陈篆吓得躲了起来。在大家的抗议下,法国政府不得不发表声明,原定协议无效,反借款斗争取得胜利。
这时国民党广东政府准备用庚子赔款在里昂同法国合办一所大学,由李石曾负责,接纳留法勤工俭学学生。但胡汉民等右翼分子认为留法学生“左”倾,便准备从广州另派学生入学。
法国和北洋政府怀疑学生反借款运动跟广东政府有关,陈篆于是派人向学生们每人发一张调查表,说要送他们进里昂大学,填上志愿以便分配专业。学生很高兴,以为可以学到一点知识了。谁知他们最后却获知这是北洋政府利用学生去与广东政府作对,但也认为不准他们进里大学习于理于情说不通,便开始活动,要求进入里昂大学。但是,一切努力都没有结果,于是留法同学推荐一批代表,到里大校址举行集会。
陈毅兄弟都被选为代表。
9月一天,学生代表们到达了里昂大学,在操场上集会,要求入校学习。会场外,法国武装警察、士兵围得很紧。里昂市长赫里欧闻讯赶来。
按事前分工,陈孟煦参加与赫里欧辩论之列。
赫里欧说:“这所学校不是为你们开办的,另有广州学生来进校,你们赶快回到各自的工厂、学校去。”
学生代表围住赫里欧质问:“里昂中法大学是中国政府出钱办的,我们向中国政府提出入学要求,与你法国何干?为什么要派大批武装警察来包围我们?”
激烈的辩论一直进行到下午。
这时陈毅和另几个同学一组负责写传单、呼吁书。他们写好呼吁书后,再用手印机印出来,然后散发,揭露事情的真相。
黄昏时分,法国政府突然增派大批警察,还开来了囚车。赫里欧见时机已到,下令抓捕学生,于是两个武装警察挟持一名学生代表,共抓了104人。陈毅兄弟、蔡和森、李隆郅(李立三)等都没有逃脱。囚车押着学生们向里昂炮台方向开去。在市区穿过时,陈毅提醒陈孟煦说:“把传单从囚车的铁丝网窗孔塞出去。”
结果,传单满天飞,惊动了街上的市民。前后的囚车的学生发现了他们的举动,也纷纷把传单撒出去。市民们争先恐后地抢着阅读。
随后,104人被关进了设在炮台的监狱。
许多新闻记者赶过来采访。陈毅等几个人负责答复。他们隔着炮台的大铁门,通过小窗孔回答记者的提问,宣传事情真相,解释学生们的要求。许多记者听后很同情,纷纷报道中国留学生的行动,有的还出了号外,表示支持和声援。但也有报纸站在法政府一边,诬蔑学生是“受第三国际操纵的暴徒”。
在炮台里,学生们分散住在几个空房子,可以在操场上走动,也可以串门。但高墙站满了军警。10月10日,他们绝食一天,以示抗议。
第二十一天,牢门打开,大批警察进来,宣布法国政府决定驱逐被捕的104名学生代表。学生们强烈抗议,警察不听,两人挟持一名学生,押上了火车。到达马赛码头后,又把他们押上一艘船上。法军营长宣布:“奉法国政府和中国政府的命令,我们保护你们回到中国去!”立即下令开船。
就这样,陈毅兄弟和蔡和森、李隆郅等人被遣返中国,返回了上海。
两年前,陈毅与59名赴法勤工俭学生在成都东门外牛市口坐上滑杆,正式离家;在法国经历了两年又做工又读书的生活后,被遣送回国。对此,他毫不后悔,在1955年9月被授予元帅后,陈毅说:“没有法国那一段经历,我就不一定走向革命道路;如果没蹲洋牢房,我就不会认识到中国革命为什么还要推翻帝国主义这座大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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